念恋纳兰
第一次见到你是在什么时候呢?大概是小学时期吧。临近毕业,带着将要分别的离愁,就这么遇见了你,你的词位于语文课本的积累背诵部分,与毛主席的诗并列,是当时老师重点检查的对象。年兽不知愁的小孩子们便摇头晃脑地背起了那首词: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田行,夜深千帐灯,风一更雪一更,躬瘁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写尽了乡心碎死,乡梦男圆之情和毛主席豪迈壮阔的诗混成了不同的滋味而爱谈天爱笑的我们也只是把你当作了晃眼就过的不记词仕即使你有个好听的字,性德,所以,纳兰,你看曾经的我是那么不识忧愁,那么不懂你。
到了后来,想来喜爱逻辑分明的理论的我,却忽然开了窍,晕了头,用有了一本你的词集<饮水词>——如人饮水,冷暖自知,那好似由一个外表柔弱,内心坚韧的女子为你写的解读她说你空负凌云万丈志,一生襟抱未曾开。我想,是由那时起,对你感到好奇,真正的想要认识你,我渴望知晓这世上是否果真曾有在这样一个遗世男子:有着如词一般的姓名,显赫高贵的家世,惊人眼目的才气,刻骨铭心的初恋,美貌聪颖的知己,贤淑大度的妻子,婉转温存的妾室,此外,还有一群相诗极厚的知心朋友,因为,这样的男子从来只存于书本中的幻想,显示中从未遭遇,而你,就这样吸引了我。
从此,生活中仿佛多了些什么,无论笑的多么开心,想到你,却总会有惆怅遗憾,因为,这个世上还有那么一个叫容若的人,怎么也快乐不起来,愁心漫溢,恨不胜收,但我又恼你的恨,你的忧,你的不经风雨,恼极了!
为什么身边的人统统要饱经忧患,连你的父亲明珠都必须在官场轧中焦头烂额,你却可以这样清高地活着,像床前的明月光,老天太眷顾你了,所以连家破人之也要等到你,辞世之后才发生。你完好的,如同神捧在手心里的孩子,没有机会去经历,你若多一些经历磨折,也许法呢能学会释然。
就由于你总为那最后一点未达到的理想长嗟短叹,最终毅然长逝——康熙24年暮春,容若抱离也好友一聚,一醉一咏三叹,然后班一病不起,七日古于五月三十日,逝。
林下荒苔通韫家,生怜玉骨委坐沙,愁向风前无处说,数归鸦半世浮萍随逝水,一宵冷雨葬名花,魂是柳锦吹欲碎,绕天涯。
这梨花满地,零落成雪,葬的究竟是谁?看的见开始猜不到结局——一生恰如三月花。